Short Dailie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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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2019-01-31 共情
- 2019-04-01 我和小孩的我
- 2019-04-12 为什么在鼓掌
- 2019-05-08 对自己的思考
- 2019-05-24 古代小说的爱情
- 2019-06-09 休假时我在想什么
2019-01-31
共情
我不知道你们家乡那边有没有一个习俗叫做“哭丧”。
我也不是特别了解这个习俗在各个地方是否有不同的定义,我猜在我的老家那边,这当是小辈妇女会参与的。
我之所以有这个印象是因为在我刚上小学的时候,我的老爷爷去世了,在灵堂还是哪里,我看见我的奶奶在为他大声哭嚎。
我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,但是我很难过,难过得也想落泪,因为我最喜欢奶奶了,她却在哭泣。
这是我为数不多的能因为身边人的情绪而带动自己情绪的时刻。
我想或许是因为血肉至亲。
我经常自我反省,我是不是太缺乏同理心。无法共情。
但是我每每想到相伴十几年的挚友,又觉得自己分明会为她的所有情绪牵绊。
是陪伴,长久的陪伴让我能与之相通,这或许是人类的本能。
面对那些短暂出现在我生命的人,我真的太难以给予他们情感上的共鸣。
很多时候我知道此时我应该表现出悲伤,表现出喜悦,表现出与他们相似的情绪,只是我内心并没有波澜。
我只能为了合群假装悲欢,同时被一些人指责虚伪。
因为这个世界喜欢指责不合群的人,于是我假装悲欢去迎合;
可是这个世界也有人对圆滑抱以恶意,于是我被指责。
我在意外界对我的评价,可我……或许真的不像旁人一样能对所有人贴心。
也或许是我的世界是真实以自我为中心。
我羡慕所有拥有良好共情能力的人。
2019-04-01
我和小孩的我
我一直知道我不应该不愿意和父母谈论未来。
未来。
与其说不愿意谈论未来,不如说是不愿意谈论如何提升自己,或者说不愿意提及向往的生活。
我一直有一种诡异的迷信,大概是所有规划好的美好都会在告诉父母的那一瞬灰飞烟灭。
其实很不严谨,我根本还没有得到它,就把假想的“失去”归结为对父母的炫耀。
我害怕和他们谈论我的升学、我的就业,好像说出来就会让我失败一样。
好像所有的期望都应该落空一样理所应当。
就算我清楚地知道,我得不到的是因为实力不够。
但也会常想,或许也是运气差了呢?他们都说我本可以。
这就牵扯到我的另一个致命缺点:对自己没有正确认识。
我的父母对我盲目相信,不熟悉的同学对我过度吹捧。
我还偏偏想要相信。
或许他们于我因为没有真正利益上的牵扯,所以愿意说一些有失偏颇的夸奖来鼓励我。
事实上,我就算拿到了很好的成绩,也经常不觉得自己学会了什么。
而且更多的时候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一个很好的成绩。
我真的想遇到一个专业领域先锋的人,能够给我一个正确的专业水平评估。
而不是如今,我对于自身的认识像天空的云朵一样,无法量化,难以比较。
但是这样的迷茫本应该自己克服,而不是把“因为这样的迷茫受的挫折”出现的原因归结为与父母的交流。
我应该大方地接受他们的爱和关心,我应该与他们交流,应该让他们感觉被需要。
我应该告诉他们,我也爱他们,我会为了他们和自己努力。
慢慢习惯吧,慢慢改变吧。
就算又有很多的不幸运,也不能沉浸在这样的偏执里了啊。
父母的爱和关心真的太无辜。
他们只是想你与他们分享自己的生活,他们只想,爱你啊。
我知道,我知道只要我说:
“你们少问一点吧,每次你们问清楚了,我就失去这个机会了。”
只要让他们知道我介意这些强加的巧合,他们就会缄默。
可这样就太……混账了。
不可以。
2019-04-12
为什么在鼓掌
学生会的食堂里面的柠檬水像是小时候加了盐的冰块。
学校的后山永远仙雾缭绕。
我昨天晚上又做梦了。 大概是为了弥补我近期非现实主义的观影太缺失,所以这一场梦精彩得堪比电影。
但这都不是重点,我只想提一个小的片段:
“我”患有一定的心脏病,和一个小孩一起长大,抚养我们的是一个男人。
我们在一个有五层的楼里的第四层,男人正带着我们上楼, 在楼梯口遇见了一个大块头的男人,是对家,指责男人猥亵他人,偷拍女孩的裙底。
我看着男人被大块头处死,在一旁鼓掌叫好。
我为什么在鼓掌?
或许我当时觉得,处死这种犯罪的人理所应当,觉得这个处决大快人心。
但这对吗?他对我很好,对我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。一个人对你好,你就应该认他的好。
我其实从来就没有太多的是非观。
每次面对这样的事情我总是很迷茫。 我想到大学时候,我们思政课的老师说, 有学生举报他们公开议论国家政策, 他没想到我们这样的学府里还有这样红卫兵一样的人。
对与错,如果只考虑客观评价, 而没有人的主观意识,是合适的吗?
2019-05-08
对自己的思考
我的成长和对自我的审视,好像比常人慢一些。
我有好多好的疑问想诉说、问责。
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无法放下比较的心,每一次都会因为别人比我做的好而沮丧,哪怕我明明白白地知道“凡事都争优秀是痛苦的”。我经常会因为或许的“自认为”付出了很多却没有得到回报而沮丧,并且这种心情值还可能在“听说别人轻松得到了好更多的结果,并且‘自认为’他/她做出来的并没有比我显著优秀”后因不服气跌到谷底的极低值。
我当然知道,或许他/她在背后的付出不为人知,或许我没有洞察那些“特别点”的能力,或许我就是能力不足,我知道。
可这并不会拯救我的不开心。
我还会忍不住地去想,这不公平。哪怕我知道这世界本来就很多不公平,可我还是想抱怨我所遇见的所有不公平,这是合理的。
我缺少“发现自己世界的温柔和美好”的能力,我不知道这是根植在心的比较欲造出的诙谐剧,还是自卑对我的捉弄。
更可怜的是,我或许还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,如果我一边害怕着成为韭菜,一边又慢慢的说服自己安于现在,我也无法保证我是否还能拥有“自我”。
我——说不定也会成为一个资本压榨的螺丝钉,并且还洋洋自得。
我还想问:就算成为了没有自我的机器,如果是快乐的,是不是也不应该去鼓励他/她挑出牢笼?
Who knows. 有的时候我真的好讨厌“哀其不幸,怒其不争”这句话。
刚刚听到周笔畅的《独身主义》,里面有一句歌词:“一个人的房间没有怪胎”。
真好啊。
2019-05-24
古代小说的爱情
我前几天看了一个知乎上的言情小说,大概是说后宫为什么要宫斗的。
还可以,但是也一直引发着我的一个永恒的疑问:
为什么小说里的爱情总是来得如此神速? 相见欢喜便可喜结连理,全然不管不顾是否对之了解。 一次会面便可托付终身,思虑最多的反而是将其视为政治斗争的长辈。
对婚姻考虑最多的居然是并不处于婚姻之中的局外人。
也不能算可怜吧,局内人也不关心太多,基本就是看对眼了就信三世结缘。
大致应该相当于现代看对眼了就处个对象吧,这样算起来也不是特别难以理解。
当然对于我来说还是很难以理解。
放在现代,我也不是特别能理解那些一见钟情的恋人。 我想许是他们有着我没有的勇气,或者有着我不及的识人本领。 再可能,他们不似我,非认为思虑周全才能携手一段光阴,他们可能享受两个人相互磨合与改变的过程。
其实有的时候我也觉得我想的太多。但是我宁愿考虑这么多,也不想我的生命里要分一半给一个需要打磨的人、需要我费尽心思去雕琢的人。我不愿和一个喜爱戳我痛处的人相伴、不能和一个大男子主义还暴力的人共度时光、更不喜欢和脆弱敏感用道德绑架的人深交。每当我遇到有一点点这样迹象的人类,就会默默地在其头顶标上一个炸弹。
不是我就是ta易燃易爆。
既然一个人的生活已经很好了,为什么一定要和别人分享呢?我就不能自私一点吗?
还有一个奇怪的说辞: “男性会认为朋友是可以麻烦的人,而伴侣不是; 女性会认为伴侣是可以麻烦的人,而朋友不是。”
(题外话:所以女性会更容易认为男性朋友之间有爱情的火花?)
实在奇怪,我认为伴侣首先得是朋友,应当承担所有朋友可有承担的职责,在其之上会有更多的可以索取的情感寄托。 这么说有点物化人类,可是我的情感总是平淡而无波澜,若不是一个一个的量表,我可能真的无法分析自我的偏好。这或许也是我经常会觉得拥有很多朋友,但却无法选择一个伴侣的原因。
众人在我眼中,万般皆相似。
相似便转眼不见。
敲敲椰子壳,或许哪天我也会变。
2019-06-09
休假时我在想什么
我一直很想问千玺,你对你人生的道路到底是如何规划的呢?
我一直一直被除父母以外的大人教育要提早规划自己的人生。在初中的时候,他们规划我的高中和大学,然后我高中就不遂人愿;在大学入学之前,他们又劝我规划大学生涯和研究生生涯,我不想听,我在这个对它知之甚少的白纸背景下写不下任何豪言壮志。如果有,我也是胡闹,因为那时的我根本没想过通过“人”去了解专业.
我对大学的规划为零,只做了周围人好像都在做的事。 我的自我只是我的脾气,它不成长,它不冷静。 那时候我好像把大学当做了一个歇脚点,停在这里吧,我不能再认真了。
从现在回头看,是我没有犯了错的自觉,也是我本来就只有这个眼界。我不觉得我的大学过的精彩,也不觉得我的大学过得太狼狈。
到了研究生的现在,我早上醒来时忽然问自己:“有的人把找到工作当成了一个阶段的最终目标,你也是这样吗?”
我的眼界再一次阻碍了我的回答。
所以我想问千玺啊,你的人生是怎么规划的呢?就算有意外来临,你又能从中看出多少可能呢?
我现在休假在家,后天才会启程逃离安逸,去走寻适合的栖息地,去继续学习和连轴转。
外面下着雨,家里开着风扇,这里还没有像香港那样闷热,我摘掉眼镜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,眼里一片模糊,父亲躺在另一个沙发上睡觉,团团在楼上看电视,母亲在准备去单位值班。
安安静静地一个下午,我想这也是我未来十几年里永远难得的清闲自在。
母亲出门时让我去厨房把垃圾拎出来,我正常地走到厨房后就忍不住扶住了门框——我又因为贫血而眩晕了,好在母亲只当我是不熟悉厨房垃圾的位置,多催促了我几声而已。
我的身体或许不好,但是也没有那么不好。我总是这么想。
问千玺是因为昨天被他的街舞的冷静给震到了
父母之外是因为父母一直都让我自己做决定,虽然前期可能会有很多错误的决定,但我觉得是必要的。